桂林彩调：一曲非遗讲述烟火人间

“桂林人迎客酒说话，桂林人待客歌当茶……”不久前，桂林文化旅游产品推介会走进首都北京，当熟悉的彩调《刘三姐》在有700多年历史的北京南锣鼓巷唱响，迅速引发了路人围观，大家南腔北调，你唱我和，好不热闹欢乐。

“我是在2002年的时候去的桂林，印象非常好。”和“刘三姐”现场的对歌勾起了江苏游客周女士的美好回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再去一次桂林。”

山水有魂，桂林有戏。作为地方传统戏剧，彩调和桂剧、文场一样，在桂林人茶余饭后占据着重要地位。但彩调从形式到内容都更接地气，有着民间俚曲小调活泼谐趣的特质，因此被誉为“散发着泥土芬芳”的地方戏。

从康熙年间开始，彩调逐渐由北向南流传，形成了以桂林、柳州与宜山三地为中心的主要流布区。受“湖南花鼓戏”“江西采茶戏”与“桂剧”的影响，彩调做了很多改良，比如从小丑、小旦的“二小戏”发展成为有人物故事的小生、小丑、小旦的“三小戏”，并形成了独具特色的“九腔十八调”。

尽管在桂柳方言地区流行已久，彩调迎来空前发展还是在20世纪60年代。随着彩调剧《刘三姐》红遍大江南北，草根出身的彩调也因此闯入大众视野，被更多人熟知。《刘三姐》《三朵小红花》等彩调一度被改成电影，绽放出鲜活的生命力。

在我市，彩调伴随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和老去。市民石永存至今还记得幼时看过的彩调，有《王三打鸟》《阿三戏公爷》、有《娘送女》《刘三姐》，还有《王小二过年》《三看亲》等，这些都是经典老戏。石永存还能脱口而出《赵老五借妻》里的唱词：“往年怪事少，今年特别多。鲤鱼会上树，螃蟹会唱歌；高山高岭涨洪水，急水滩头鸟竖窝……”

桂林人爱看彩调，也爱唱彩调。在七星区六合路，逢周末或者圩日，经常有民间剧团进行彩调演出。在永福崇山研学基地学校，彩调课老师向孩子们悉心传授彩调技艺。

永福罗锦圩的彩调剧场。

史料记载，成立于乾隆年间的罗锦乡林村彩调班，是我市最早的彩调班社。崇山研学基地学校所在地正是罗锦镇。从2021年9月开始，学校特别设置了彩调传习这门课程，让许多“10后”孩子领略到了地方戏曲的鲜活魅力。当孩子们以稚嫩的声音，有模有样地唱出“四月里来四月花，家家户户把田耙”时，古老的戏曲穿越百年，得到了传承。

表演前，彩调演员在后台整理妆容。

2006年，彩调和桂剧一道双双入选国家级非遗名录。

古韵唱出新声来。我市对彩调的挖掘、耕耘、传承与再创作的脚步不曾停歇。以经典彩调《娘送女》为例，17年前，这出戏刚出炉时唱词有868句，表演时长近3个小时。近年来，为了抓住年轻观众的眼睛和耳朵，市戏剧创作研究中心大刀阔斧地对剧目进行改革，把原版浓缩成了8分钟55句唱词的折子戏，作为《桂林有戏》的一部分全新亮相，赢得了满堂彩。

“让更多年轻人来看彩调，喜欢彩调，他们是推动彩调传播到更大范围的重要力量。”市戏剧创作研究中心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彩调代表性传承人秦志平说。

调胡一响，好戏开场。华灯初上时，在瓦窑街头的小游园，阵阵锣鼓声和极具彩调特色的“哪子依嚯了嗨”声，和蝉鸣一起搅热了城市的夏夜。老百姓打着蒲扇围拢过来，或跟着哼唱，或沉浸其中。王三和毛姑妹的故事、丁小哥和金满妹的故事，是讲了又讲、唱了又唱，大伙儿也看不腻、听不烦。这或许就是彩调能够在数百年后依然具有蓬勃的生命力的原因——

凡人民钟爱的，人民就会自发保护和传承，就会生生不息。